闻九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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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瓶邪】思念

:接十年,捅窗户纸文学。

  

  我们从地底下出来的时候,时间已经很晚了,我抬头就看见橙红色的霞云缠在长白山巅,组成幅瑰丽图景。这地方离山下的旅馆还有两天的路程,车没法往上走,我们是徒步进来的。经过商讨,我们一致决定找块地扎营,休息一晚再下山。

     一路上,闷油瓶都走在队伍的最前头,后面依次是我跟胖子,其他的伙计都走在后头。闷油瓶很快就找准了他在队伍的位置,我没有感到丝毫陌生,就像是他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。

     我看着闷油瓶的背影,突然快走了几步,跟他并肩走着,正如这些年来我一直想要追上他的脚步。

     闷油瓶只是看了我一眼,他在青铜门里面待了十年,眼神更加的超然物外了,仿佛跟这个世界完全脱了干系。我转念一想,可不就是与世隔绝吗?也不知道他一个人在青铜门里面做什么,总不可能真像胖子说的在种蘑菇吧?

  等我跑神回来,发现闷油瓶还是在看我,准确来说应该是看着我这个方向,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在看我,只是立马想到十年前的那一次,他也做出了这个动作。

     那时候我还不懂,但这十年里我有足够多的时间去反刍他的每一个眼神。现在我确信十年前闷油瓶是想在进青铜门前记住我的样子,他从来就没打算跟我告别。那现在呢?该不会是久别重逢之后得重新把我刻进他的记忆里吧?青铜门前的那句“你老了”又浮现在我的脑海里,难道我的变化真的很明显,导致闷油瓶需要时间来适应?

  我心里还真没底,闷油瓶的眼神又太过直接坦然,看得我平添无措感,忽然就想说点什么。

    “小哥。”

     多年不曾使用的称呼再度脱口,却没有丝毫的卡顿停滞,只是干巴巴地叫了声后就没了下文。

     该跟他说些什么呢?

     问他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?涉及到青铜门和终极的秘密,他很有可能不会说。那回忆往昔,问他还记不记得十年前发生了什么?还是算了吧,我不想承认那时候的自己蠢得以为闷油瓶是要去寻死。或者问他冷不冷?八月份的长白山虽然没被雪覆盖,但昼夜温差还是挺大,闷油瓶只穿着件单薄的连帽卫衣,他的外衣在我这儿,不过他看起来就不像冷的样子,这问题估计也是多此一举。

     几番设想都在心里被否定,闷油瓶仍旧淡淡地看着我,只眉梢微动,仿佛是在询问我有什么事。

  我们俩还是并肩走着,四目对望,我忽然看见远处的半轮夕阳,大部分都沉进山脊以下,剩下的小部分晕红了半边天。

     不知怎的,我突然就说了句“夕阳真美”。这话脱口而出的那一刹那我就恨不得能挖个地缝钻进去,听起来太像没话找话说了。

     闷油瓶停住不走了,转头看着我望的方向,凝视了六七秒才回过头来,居然轻轻嗯了声,答了两个字,“很美”。

     听到这话我有些怔住,虽然夕阳确实美,但是以前从来没听过闷油瓶这么直白地夸过哪地的风景。或许是他在地底下待了太久了,换位思考一下,要换了我,肯定也觉得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夕阳。

  幸亏闷油瓶也没给我留纠结的时间,看到他往前走,我也立马跟上,不经意的低头就看到地上两个影子的肩膀是挨拢的,那团黑暗仿佛从肩部相连,无论我们怎么走,影子都黏在一起。

     等到选定地方扎营,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,天幕呈现出阴沉的灰色。我们带的帐篷不够,又比较小,势必要几个人挤一顶帐篷才能睡下。吃过晚饭,闷油瓶十分自然地就钻进我背后的帐篷,胖子隔着篝火堆朝我挤眼,打个手势就跑去跟别的伙计挤了。

     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。时至今日我要是还不明白我对闷油瓶的感情的话,那可真算是白活了半辈子。

     我拍了拍衣服上沾的灰,转身进了帐篷,里面的灯光比外面要亮,闷油瓶靠在里侧闭目养神,估计他也累了。我刚挪过去挨着他坐下,他就睁了眼睛,那种让我无措的眼神又落在了我脸上,再然后,他的视线下移,目光的焦点竟然集中在我穿的外衣上,足足看了有一分多钟都没挪眼。这一分钟里,帐篷里只有我们的呼吸声,以及外面噼里啪啦的木柴燃烧声。

     闷油瓶该不会是想要回他的衣服吧?

     灯光下,他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,不等他发话,我就主动拉开拉链准备脱外衣,谁知刚拉下一半,闷油瓶就逮住我的手阻止我再继续。

  这不是闷油瓶第一次抓我的手,却是这十年来我第一次感觉到他的温度。

  温热掌心贴上手背的时候,我竟觉得有些烫,下意识抬眸看闷油瓶,正对上那双黑亮的眸子。

  闷油瓶紧紧攥着我的手,清亮的黑瞳专注直视我,唇缝开合。我听见他说,吴邪,穿着。

     原来闷油瓶不是要衣服?也是,他就不是为了一件衣服斤斤计较的人。我忽然觉得有点尴尬,连他的眼神都让我不自在起来,闷油瓶的手心也好像越来越烫。明明已经干过不少惊天动地的大事,可在闷油瓶面前,我似乎又变成了十年前那个小三爷。他的眼神分明是淡淡的,没什么攻击性,我却觉得像是把刀,剖开伪装,直视我残破的灵魂。

     本来就是挨着坐的,现在这个姿势更拉近了我们的距离。咫尺之遥,闷油瓶的脸出现在我眼前,跟我记忆中没什么差别,十年的时光没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,我清醒地感受到张家人长寿的基因。我的人生走了很长一大段,他才走了一小步。

  闷油瓶也在专注地看着我,他看起来很认真,四目相撞时,那双幽深似墨的眼睛吸引了我的全部注意力。我仿佛在里面看到了一点亮光,闪烁几下后延伸成线,我追逐他的那些日子悉数流淌在这条河,此时我方才意识到刚刚看到的那点亮光是什么。那是填满我过去十年的一样东西,而现在,我在闷油瓶的眼睛里面看到了,就是思念。

     到现在我仍然觉得飘忽,闷油瓶就在我眼前,又好像是隔了很远似的,这种亦真亦幻的感觉撩拨着我脑子里某根弦。

  闷油瓶的眼神无异于给了我一个鼓励的信号,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,又或者是我其实早就想这么做了,我伸着脸就怼上闷油瓶的嘴压实,眼睛睁得圆,不敢错过闷油瓶的任何表情。他的瞳孔骤然一缩,但也只是刹那,他就有了动作,回应起我的吻来。

     无需更多言语,我心里的问题就有了答案。

  

  后文 

  

  ——

  补了下这篇的全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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